无二打

李大师厨,各种各样的李书文赛高!红发大赞!杂食李大师的各种cp都接受!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李大师中心产出。尽量向不会让人物ooc的方向发展
已脱undertale坑

The Loser in Underfell(下)

这一张很甜,非常甜~frisk有希望了,羊爸羊妈秀恩爱!甜死了啊(´ε`;)

囧神小姐:

隐CB:fell!PapyrusXLoser!Frisk(♀)Xfell!sans


可以选择看看的背景(点我)


可以选择不看……最好别看画风辣眼睛的Loser!Frisk人物设定(点我)


上一章(点我)     下一章(是的还有下一章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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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派瑞斯在雪域哨站的工作时间曾经非常安静而且……无聊。毕竟不是每天都有人类掉下来。


 


所以他花了不少时间在思考他那些谜题上,这是他在几乎持续一整天的巡逻工作中唯一的乐趣。直到这个自称“Frisk”的奇葩出现,她孜孜不倦地向这个令人胆寒的皇家守卫队小队长提出改进谜题的建议。每天被她唠叨,帕派瑞斯觉得自己这点乐趣都要没了——因为和她讨论该怎么设置谜题似乎比独自一人思考要……有意思得多?


 


这不是件好事,伟大的帕派瑞斯可不愿意他的乐趣系在一个随时随地挂点的孱弱怪物身上。所以他开始躲开她,希望借此恢复原来的状态,能在独立思考杀人谜题世界里追寻快乐和平静的真谛。


 


但由于她和地底所有怪物都打成了一团,包括那个小气的皇家科学家艾尔菲,她愿意给这个奇葩提供更多致命惊险的谜题道具,这让Frisk对他那些谜题的升级方案变得……他实在不愿承认,但是确实变得更酷了。


 


“嘿,狗莱米,狗媳儿!小心前面的谜题!记着,一定要把所有的‘O’变成‘X’,然后……”


 


“然后按下两个开关!一个在谜题前面一个在树干上!!我知道!!”


(“你每天都要说三遍!!我们早就已经背熟了好吗!”)


 


被狗狗夫妇吐槽的Frisk倒也不恼,好脾气地挥手告别远去的两人,然后继续扯着被放在木板上的改进道具向不远处的路障谜题走去。随着她的用力,她身前的创口滴落的血液也开始变多,“啪嗒啪嗒”地掉在雪地上。


 


她走得实在是太慢了,慢得藏在树后想要躲开她的帕派瑞斯都没耐心了。


 


“给我那个你这个白……哼!”


 


一把抢过对方肩上的麻绳,毫不费力地把它连同连着的道具拖到谜题前的谜题大师和他勉为其难封的谜题助手一块设置起来。然而他的助手状态似乎非常不佳——一如既往的——甚至在将电缆接入尖锐的路障的时候,直接倒了下去。要不是帕派瑞斯眼明手快地扶了一把,她估计又得插在路障上当冰棒。


 


“不,伟大的Frisk不需要休息!”被帕派瑞斯揪着领子扔到一边树下的Frisk想要起身拉住转身离开的骷髅怪物的手,最终却只是无力地趴倒在地抓住了他的靴子。


 


“别他……给我添乱!”踢开对方的手的帕派瑞斯在最后一刻堪堪咬住话头,在心里庆幸自己足够机智警觉,没蹦出脏话,否则又得往“宣誓罐”里交钱了,“给我在这里待着不是让你休息的!!把树下的雪给清出一块地方,伟大而令人胆寒的帕派瑞斯一会要坐在这里!”


 


这个理由倒是成功让对方乖乖放弃了跟过来的打算,待帕派瑞斯把所有的机关都设置好后,她倒也真的把树下的积雪清了一番,给他腾出了一块可以坐的空间。


 


如果他不嫌弃地上取代雪的血的话。


 


他超嫌弃的。


 


然而看着靠坐在树干上一脸笑容地拍拍身边暗红的地面招呼他过来的怪物女孩,帕派瑞斯还是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了。棕发的怪物叽叽喳喳地跟他说了一会单口相声,然后逐渐在愈发沉重的喘息中慢了下来。


 


“嘿,帕派瑞斯。”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刚才一样充满活力,但是低沉的喘息让她失败了。


“嗯?”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的早上吗?我倒在你家门口那次。”她顿了顿,给了骷髅怪物一点回想的时间,“我吓到你了,对不对?你甩门的声音超大的。之后我怕再吓到你,就先走了,但是在雪地上写了个‘抱歉’,也不知道你看见没有。”


 


他当然看见了。但他不想告诉她,也不想承认自己被吓到了,所以只是不置可否地哼出了一个鼻音。


 


“嘿嘿,我就知道你没看见。所以我一直想着想向你当面道歉来着。”Frisk低低笑了一声,“抱歉,帕派瑞斯,我只是想……在夜里保护……你们而已,但是没想到会冻僵到……呼……到你出来的时候,吓到你了……抱歉……呼……”


 


 


用余光瞥着靠在树干上喘息的怪物女孩,帕派瑞斯忽然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感觉在他理解之前就化成了问题从他尖锐的齿骨中发出:


 


“……死亡是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或许真的很特别,因为不仅问出它的帕派瑞斯感觉有点怪怪的,就连听到它的Frisk表现得也非常异常——


 


“别,”她在他话音落地的一瞬将手按在了帕派瑞斯置于身侧地面的左手上。她倾身盯着他,真正地盯着他,她睁开了曾让帕派瑞斯和安戴因打赌里面到底有没有眼球的眼睛——里面也有东西,然而那团混沌无光的红色珠子到底算不算是眼球,帕派瑞斯竟无法立即给出回答。


 


棕发的怪物用这对眼珠紧紧盯着一时哑然的帕派瑞斯,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踪影。她缓慢地、一字一顿地对骷髅怪物说:“别给我,想着你会死,帕派瑞斯。”


 


虽然平静无波,但这话从句式上已经算得上是命令了。可心高气傲的皇家守卫小队长这次居然没有生气——她在他红色手套背面用战栗的手指打出的代码让他意外的没有生气的欲望。


 


“别好奇死亡的滋味,帕派瑞斯。”她说,满是血污和烧伤的脸几乎贴上了骷髅怪物薄削的面骨,可混沌的眼球却有一瞬间像是看向了其他什么人,“别……再死了,帕派瑞斯。……求你了。”


 


 


“Don’t die,not again.”


 


 


说完这话的怪物女孩在帕派瑞斯接近于怒吼的否定中安心般地重新阖上眼,将身子退回了原位,因混杂着液体而浑浊的咳嗽里,她露出了蠢到家的咧嘴大笑:“只是好奇我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也是,也只有……咳……伟大的Frisk能记住死亡的感觉并……并告诉其他人。你的好奇……我能理解。”


 


勉强撑着说完这话后,一连串奇怪的噪音从她喉咙里发出,就像是溺水的人想要在咳出呛在气管里的水的同时吸进新的空气一样,而帕派瑞斯一点也不好奇现在呛在她气管里的液体是什么。


 


就在这位皱起眉骨的皇家守卫移开视线、以为她这回的生命就此为止的时候,算是咳出呛在气管里的血块的Frisk重新从急促的喘息中开了口:“冷。”


 


“什么?”帕派瑞斯重新转回了头,看着不断吐出白色雾气的Frisk,她的手还是按在他的手背上,此时正在颤抖中微微收拢——这大概是现在的她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了。


 


“会很冷。”停顿了一下,Frisk补充道,“当我快要死的时候。”


 


“事实上,当真正快要死的时候,疼痛不会成为继续成为问题。它们会消退。但是……会很冷。”


 


“无论当时身处的是雪镇还是热域,那都会非常、非常冷。好像整个身体都被冰块填满了一样。”


 


“很冷。”


 


“真的好冷。”


 


“这好冷。”


 


“我好冷。”


 


棕发的怪物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轻,与此相对的是渐渐加快的、从她口中呼出白色气团的频率。它们色泽随着速度的加快而愈发淡然。帕派瑞斯觉得它们比起蒸汽,倒更像是这个棕发怪物最后的生命能量,而它们即将在这短促的喘息中耗尽。


 


“I’m so cold……”


 


她叹息般呢喃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收紧了手里的围巾和下方套着红色手套的骨掌,但帕派瑞斯从她手里抽出了它。


 


 


然后放在了她的肩上。


 


 


“……”将手穿过对方后颈与树干之间的空隙,搭在对方左肩的骷髅怪物沉默地别过了脑袋,接着在发出轻笑气音的Frisk得寸进尺的倚靠中回头发出了嫌弃的喝斥。


 


可是即将死亡的女孩别说起身,就连说“抱歉”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傻笑着靠在帕派瑞斯黑色的盔甲上,仰头用睁开一条小缝的双眼注视着嘟嚷抱怨的骷髅怪物,然而这笑容也和她呼出的白气一样逐渐变淡,最终停留在一个微小的弧度上。


 


谢谢。


 


帕派瑞斯看见她翕动着嘴唇用气音对自己艰难地吐出一个单词,并呼出了最后一丝白气。


 


她就这么倚在他身上,没了气息。


 


有着狰狞面容的骷髅怪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他慢慢抬起另一只手,犹豫地放在了对方被血污和创口覆盖的前胸。


 


……


 


嚓咯。


 


咚。


 


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浑浊的呼吸再次带起了她胸腔的震颤,心脏沉重的脉动顺着重新从创口里流出的血传到骷髅怪物红色的手套上。


 


“嗨,帕派瑞斯。”仍旧倚靠在皇家守卫怀里的怪物女孩的招呼昭示了她已经从死亡中回归,然后她低头看向了他放在自己胸口的手掌。在瘦高的骷髅怪物反应过来收手之前,她已经将手环上了他的盔甲,把整个人都黏了上去,“嘿嘿嘿,我知道啦!你想要一个热情的拥抱!来吧!伟大的Frisk的怀抱永远向你张开!”


 


“谁他……谁想要你的拥抱了!!放开!!手放老实点!!”


“哦~嚯~嚯~我知道你在害羞。好吧,伟大的Frisk能体谅你在我面前的紧张,那么——因为我,Frisk,还是很冷,所以准你用拥抱来温暖我啦!”


“滚一边死去!!——操!”


 


“刚才那一句话得交3G的罚金咯,帕派瑞斯。”


“老子知道!!还有你以为这他妈怪谁?!”


“4G咯。”


 


 


躲在一边的树丛后面偷懒翘班、顺便监视某位没灵魂小姐的衫斯终究还是在接下来自己兄弟对怪物女孩无意中说出的双关冷笑话发出怒吼的时候迸出了大笑。


 


……


 


之后这个翘班的怪物被他的兄弟好一顿收拾。


 


 


————————————————


 


“你怎么能不休息?”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棕发怪物的衫斯看着她焦黑的半脸上露出的牙床,衫斯毫无征兆地问。


 


正翻看数据的Frisk愣了一下,扭头用由三条横线组成的表情望向插着口袋的骷髅怪物——因为衫斯似乎并不喜欢她的表演,所以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Frisk为了保住自己的门牙都会选择最保险的表达方式,以免触到这个在某些方面格外敏感易怒的骷髅的霉头。


 


“我想这个问题回答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但我很乐意为你再重复一遍:我的身体状态被困在临死之前的时间段里……”


 


“yeah、yeah,我知道这堆屁话。”衫斯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我是说,你难道就没有尝试过在这段时间里……我不知道,睡个觉?身体或许不需要休息,但你就他妈那么死板吗?”


 


“嗯……”Frisk沉吟了一下,看着似乎有点不自在的黑衣骷髅反问道,“在你说‘死板’的时候,你是在说一个双关吗?”


“这他娘的是重点吗??!!”


 


被吼的Frisk从善如流地道了歉:“抱歉,因为我很少见你开双关玩笑,所以或许有点敏感了。毕竟我的世界的衫斯是个双关笑话大师。回到正题,关于你说的‘休息’——事实上,我还真没有试过。”


“为啥?”


 


“因为不需要。我的身体情况你也看见了,每时每刻都在变得更糟,无论休息与否,它都会死亡。”棕发怪物边说着边拿过放在桌上的防水硬纸板,接住了从牙床里漏出的浑血,“但我想,我确实是有想‘休息’的时候的。当我想要休息的时候,从死亡里回归所需要的时间会变得比以往更长。”


 


“哦?”无论在哪一个世界都是偷懒大师的衫斯饶有兴趣地接了下去,“那你最多能‘休息’多久?”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从没……准确地……记过时。”涌出的频率越来越高、以至没法及时吞咽回去的血终究还是顺着她张合的嘴流了出来,淌在硬纸板上,“你想……知道吗?”


 


“酷,死吧。”


 


“咚。”


 


看着和自己的尾音一块砸地上的怪物女孩抽搐的尸体,纵使是说出这话的衫斯也在此时对Frisk随地乱嗝屁的行为感到了无言以对。他瞟了一眼电脑屏幕显示的时间,转身去自动售货机那买了包薯片,坐在棕发怪物的椅子上“咔哧咔哧”地吃了半包,又随手抽出她写的笔记资料翻了翻,从标点到符号再到字迹都给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一番后——


 


倒在他脚边的傻逼怪物还是没有起来。


 


瞟了眼毫无动静的尸体,衫斯用她的电脑刷起了地域网,给他兄弟每条动态都点了个“踩”,再向对方看去——


 


她仍旧没有起来。


 


衫斯把剩下的半包薯片吃完了——


 


她还死着。


 


决定去再买一包薯片的衫斯起身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急速转身冲到了地上的怪物女孩身边,揪起她的头发就给了她两耳光:“快他妈给我起来!!!别真他娘的给老子死透了!!!”


 


刚喘出一口气就被骷髅怪物两耳光抽得没再死回去,眼见激动到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复活的衫斯反手又要一耳光抽下来,Frisk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右脸:“等等等等,我已经活了!活了!”


 


一口气做了那么多运动量有些喘的衫斯可算放下了他的骨掌,带着脑门上渗出的薄汗看着捂住了那焦黑的半边脸的怪物女孩。她现在露出的半张脸上虽然也伤痕累累满是血污,但比起另外一半来说要能看得多,这不由得让衫斯好奇——她原来到底长什么样?到底哪些是她原来的外貌,哪些是那个“谋杀者”造成的遗留伤?


 


“衫斯?”


 


对他抬起手中硬纸板的怪物女孩的声音让他从盯着对方脸直瞧的失态里回神,讪讪地松开了揪着她头发的手,凶巴巴地岔开了话题:“咋?”


 


“看这个,”对方示意地抬了抬被血沾满的硬纸板,现在上面因为刚才女孩刚才久久的死亡而被印出了一张由深浅不一的血块构成的脸,“脸拓。”


 


“噗……!呸!!!你他妈无不无聊!!下次再开这种无聊到家的狗屁笑话老子打断你的下巴!”用一声狠啐掩饰自己即将破功的事实的衫斯恶狠狠地威胁道,然而对方从表情到表现都不是很买账。


 


“为什么那么‘骨’板,衫斯?你明明笑了的。承认喜欢这些笑话有那么难吗?”她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垂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噢……这就是他一直说的……”


 


“什么?”


 


“我之前说过,我来自的世界的衫斯是个双关冷笑话大师,对吧?我原来和你一样,不是很喜欢他的冷笑话——是的,我会被逗笑,但是我会立马对他生气。现在想想,我或许不应该这样的。”Frisk抬起眼帘,用那无光的眼珠看了揪着自己衣领的衫斯一眼,然后重新阖上了它,“我应该坦率点告诉他,他有些笑话真的很好笑的。”


 


“……”


 


衫斯松开了对方的衣领,后退了一步。他知道没有灵魂的她现在八成只是在平静地阐述一个结论,她没有任何感情,但……


 


再次啐了一口,心烦意乱的骷髅怪物将双手插进口袋,丢下跪在地上看着那张糟糕的“脸拓”的怪物女孩向门口走去。


 


他离这个实验室的出口还有三步。


 


两步。


 


一步。


 


“……”在电梯前停下脚步的黑衣骷髅沉默了一会,对紧闭的电梯大门问道,“Grillby’s?”


 


“Grillby’s!”丝毫不出乎他的预料,这个实验室里除了他唯一的怪物立即自作主张地应了下来,笑嘻嘻地冲过来、自来熟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操!别碰老子!!血都没干脏死了!!还有别对我露出那副傻逼到家的脸!”


“哦,抱歉,习惯了。但这表情没办法,其他怪物还喜欢我这脸呢。”


“你他妈少自作多情了,谁都不喜欢你这傻逼到家的脸!!”


 


……


 


然后被抛下的艾尔菲独自扛起了清扫被吐了一地血的实验室的任务,同时在脑袋里想出了512种报复这俩翘班王八蛋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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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什么在另一个世界,国王阿斯戈尔被称为‘小毛球国王’的原因。”


 


在挤得满满堂堂的烤尔比吧里又讲完一个故事的Frisk还来不及回身拿起吧台上给她额外提供的柠檬水,就因为猪笼草怪物的一个问题耽误了动作,咳嗽起来:


 


“嘿,Frisk,讲过了你的世界的笑话。来讲讲其他的吧,比如,那个毁了你的世界的‘谋杀者’到底是啥样的?”


 


像是被这个问题呛到一般,她剧烈地咳嗽着,原来呛在气管里的浊块被她咳了出来,然而因为这个条件反射的生理行为,更多不该存在于呼吸道里的血液被收缩的肺部挤了上去,再一次堵住了咽喉。


 


她挣扎地想要走向吧台拿起那杯水,却无力地在一步之遥的位置眼前一黑,撑着吧台边客人的大腿跪倒在地。


 


这一跪倒是让她梗塞在喉咙里的血块震了出来,重新得以呼吸的棕发女孩扶着这位倒霉的、被她喷了一靴子血的客人的腿,几次想要起身都没成功的她抱歉地抬头,正撞上这位倒霉到家的客人——皇家守卫小队长帕派瑞斯阴沉得快要长蘑菇的面骨。


 


“……”双手抱胸的皇家守卫对自己腿间似乎有些呆怔的棕发怪物挑起了一边眉骨。


“……”一时想不出该说些啥才能让对方别直接给自己一棒槌的怪物女孩扬起了她标志的16颗牙齿之笑。


 


“呃啊,”终究还是在这傻笑里放弃的帕派瑞斯翻了个白眼,扯着对方的后衣领把她提溜到自己身边的高脚凳上,看着对方急匆匆地抓起水杯牛饮的动作——有不少都从她裸露的半边牙床里漏了出来——他不知是抱怨还是感叹地说,“哪怕有一天,你能不表现得那么愚蠢吗?”


 


“嘿,我不蠢好吗!”放下被染成淡红色的玻璃杯,Frisk在衫斯嗤笑声中为自己申辩。


 


“喂,”唯恐天下不乱的衫斯从她右边的吧台倾了过来,用仿佛没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在对方发边说,“‘愚蠢’这个词难道不算脏话吗?”


 


眼瞅着吧台后对金钱格外敏感的火焰怪物火光一跳,帕派瑞斯一掌拍上了桌子嚷道:“你给我闭上你的臭……闭上你的嘴,衫斯!!别多话!!”


“好啦好啦,geez,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帕派瑞斯,别那么凶。”在闻起来一股子芥末味的骷髅退开后,棕发怪物对翻起白眼的皇家守卫教训道,“还有,你的鞋子回家之后我会帮你洗干净的!别以为我忘记道歉了,伟大的Frisk从来不会忘记道歉,嘿嘿嘿!现在,帕派瑞斯,我,伟大的Frisk,在这里郑重地向你道……”


 


“得了闭嘴!”在其他怪物窃笑中一掌捂住目前暂居在自家车库审讯室的房客嘴巴,帕派瑞斯咬牙切齿地说,“让你洗只会越洗越脏!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快讲那个‘谋杀者’到底长啥样!!”


 


“噢……”在瘦高的骷髅松手后,Frisk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沉吟,接着她沉默了一会,有些赧然地挠了挠头,“事实上,我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我当时没有看清他就被他杀掉了。但我想,和我到达你们的世界一样,他应该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怪物,而且你们应该认识。”


 


“为什么这么说?”这回第一个追问的是衫斯,他的积极表现让他的兄弟投去了一个有些讶异的视线。


 


“因为那时候我和我的帕派瑞斯其实是受命去寻找离奇失踪的怪物们的——他们都莫名其妙地走进崖下森林,然后就再也没出来。从监控画面来看,至少他们走进去的过程是自愿而且无人胁迫的,我们猜测应该是有他们认识的怪物——或者是他们认为他们认识的那个怪物用什么理由哄骗他们进入了森林。”


 


Frisk顿了顿,原本喧闹的酒吧现在仅剩下了窃窃私语:“然后我和帕派瑞斯——那个世界的帕派瑞斯——受命前去调查。可是森林里太黑了,我的反应也太慢,几乎是在对方现身的那一刻就被解决了。唯一瞥到的是他的眼睛。它们很特别,是红蓝双色的,而且还会发光。”


 


重新抬起被血染成粉色的柠檬水喝了一口,环视了一下气氛沉闷的酒吧,Frisk恍然大悟地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挺起胸膛自豪道:“但是你们不用害怕,我的朋友们!伟大的Frisk现在来帮助你们啦!你们会没事的!”


 


“就凭你这个一瞬间就被那个只会单挑偷袭的‘谋杀者’秒杀的家伙?看在阿斯戈尔的份上,饶了我吧。”鸭子模样的怪物夸张地说,他的话让怪物们发出了哄笑,烤尔比吧里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不过既然知道那个家伙是靠这种卑鄙手段下手的,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不敢当面动手的懦夫一个。”


“啊,我倒是想那啥者早些过来,万一‘希望之星’不小心被他骗了就糟了。”


“哎呀你都没听她说吗?她一早就说了会让遗迹的怪物和‘希望之星’讲清楚情况,让那个人类在我们没宰掉那个红蓝眼的混蛋的时候待在遗迹里的。”


……


 


听着酒吧里其他怪物放松的讨论,喜欢插诨打横的衫斯这回并没有加入其中。他和他的兄弟都沉默地看着喘息变得仓促的怪物女孩,他是怀疑对方没有说出所知道的全部真相,而他的兄弟……


 


他的兄弟看上去似乎在担心些其他东西。


 


而他们的担忧都没有持续太久,一个携卷着寒风的造访者的到来打断了一切。


 


不怒自威的气场几乎在瞬间便震住了烤尔比吧里的怪物,让他们自觉地闭上了嘴,单膝而跪,向这位怪物之王致以敬意。而被所有怪物行以大礼的阿斯戈尔并没有多给他们投去更多的关注,径直向仍旧呆站在半跪在地的皇家守卫旁边的棕发女孩走去。


 


“……孤接到了来自遗迹的电话。”在距离突然就胆大包天的Frisk几步远的位置停下,身披黑袍的王级怪物对模样凄惨的怪物微微低下了头,“然则从雪镇到遗迹的路上,孤听闻尔设置了不少谜题——孤希望尔能为孤领路。”


“……”


“孤知道此刻时间已晚,可……”


“……”


“孤……”


 


看不下去的帕派瑞斯抬起头:“国王陛下……”


“孤需要的并非尔的帮助。”


“不,不是这个意思。”悄悄用手肘捅了一下身边怪物女孩的小腿,在已经僵硬的她失去平衡彗星撞地球的前一刻揪住她后衣领的皇家守卫小队长不忍直视地说,“她现在还死着,您需要等一会。”


 


…………


 


站在冰天雪地的雪域谜题中央,夹着已经是第三次死掉的怪物女孩的怪物王看着前方还有一大半的路途,觉得或许拒绝不会随时嗝屁的帕派瑞斯是个错误。


 


失真的蓝光在他身侧亮起。从蓝光中出现的衫斯和面无表情的怪物王对视了一会——


 


“捷径?”衫斯问。


“捷径。”怪物王叹息道。


 


——————————


 


“那么,你们在此等待就好。”即将走入遗迹沉重的门板内的阿斯戈尔严肃地向身后两位领路人说,“雪镇到此的路上谜题诸多,若无尔等的帮助,孤必然难以返回。”


 


“嗤……”


“当然的!虽然如此,但·是我们或许会有无法预料突发情况发生,如果发生了……还请国王陛下稍安勿躁,在遗迹里安心等待。最多明日一早我们便会将您接回雪镇。”


 


“唔。”怪物女孩的抢白显然很和阿斯戈尔的心意,在前皇后托丽尔看透一切的好笑表情中,他仍故作严肃地绷着脸,“孤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你们最好站在孤能一眼看得到的地方等候。”


 


遗迹的大门在热情挥手和抄着口袋打呵欠的两位怪物面前关闭。还没等插袋骷髅想好是丢下这个傻逼怪物去烤尔比吧还是回家里睡一觉,他就被对方拉进了一边的树丛。


 


“干啥呢?!”一掌拍开怪物女孩的手,坏脾气的骷髅用实际行动拒绝了靠着树干坐下的对方拍着身边空地的邀约,转在她对面的树下坐下了,“阿斯戈尔让你在一眼能看见的地方等着,你是耳聋了还是胆子大了?”


 


没有回应。


 


等了好一会,以为是自己把她噎得无言以对的衫斯凑过去看了看情况才发现她死了。


 


“操你死得怎么这么快?!十分钟前你才刚死过好吧?!”


 


“没办法,在夜晚的雪域,没有热源的话我会死得比平时快一些。毕竟这里太冷了。”突然抬起头的Frisk顺滑流畅地接起了衫斯的话头。


要不是在实验室里和这随时嗝屁又随时诈尸的家伙相处过好一段时间,衫斯得给她吓出心脏病——等等他好像没有心脏:“嗤,冷死?你们有皮肤的怪物就是麻烦。……说来,你那个外套呢?”


 


“什么外套?”


“一开始见你的时候,那个脏不拉几的蓝色外套,去哪了?”


 


回忆了一会才想起衫斯在说什么的Frisk纳闷地反问:“哦,那个不是在初见面的时候就被你的光炮轰成灰了吗?”


“你的条纹衫也在那时被我轰成灰了,但你现在没裸着。”


 


“那大概是因为在我死的时候身上没穿着它吧。所以就算恢复死前状态,它也没法回来。”Frisk说,“那是衫斯——我的衫斯——留下的外套。现在也没法再回去那个世界拿一件了,想想有点可惜。”


 


气氛一时非常尴尬。看着似乎有些不自在的骷髅怪物,Frisk不解地偏了偏头,旋即恍然大悟:“噢,你不必担心。我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我没有灵魂,你知道的。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而已,毕竟这里真的太冷了。”


 


“谁他妈关心你生不生气……”曲着膝盖以免碰到对面女孩的靴子的衫斯咕哝着,然后继续沉默下来。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着。因为两人都没带手表也懒得拿出手机,所以硬要形容计算的话,大概是Frisk死了五次之后,遗迹的大门再次打开了。


 


Shit!


 


暗骂一声想要抢在国王发现他们没守在外面前冲出树丛的衫斯在起身的那一刻被突然跳起的女孩从背后压倒在地。


 


“……看来他们有事离去了。”环视了一圈没找到两个识趣的怪物身影的阿斯戈尔严肃地转身对单手撑在门上的前妻说,“没有他们的带路,我恐怕难以穿过谜题回到首都。可否留我一宿?……托丽?”


 


被女孩用冰冷的手捂住齿骨不让出声的骷髅怪物没听到另一位王级怪物的回应,但是他瞥到了被揪着领子拖进遗迹里的暴君脸上傻逼的笑容。


 


操,恶心爆了。被泼了一脸狗血恩爱的衫斯嫌弃地推开还压在自己身上的棕发怪物,她之前洒在他颅骨上的短促喘息结成了薄薄的冰层,让他有冷。


 


顺应他的推力倒在地上的Frisk就没再起来。她躺在雪地上,侧头用浑浊的双眼看着紧闭的遗迹大门,苟延残喘着。而那双微微睁开的眼睛里,毫无光泽。


 


多么好笑,一个让地底所有怪物重燃希望的传火者眼底却没有一点希望。


 


衫斯是觉得自己要笑的,但最终他出口的只是一个疑问:“等我们宰了那个‘谋杀者’,和最后一个人类一起研究出破坏结界的方法,上到地表之后,你要做什么?”


 


从门板上收回视线,Frisk看着站在自己头边的骷髅怪物,想了想:“那……到时候,我想……我应该总算能彻底死去了吧。毕竟……就像你看到一样……这样活着可真的挺疼的。”


 


“嗤。”意义不明地啐了一口,衫斯俯视着这个棕发怪物,沉默了一会,问道,“……你就没想过或许有一天我们能研究出能治好你的身体的方法?”


“即便……能治好我的身体。没有灵魂,什么也感觉不到……”


 


“那就连你的灵魂一块弄好!”衫斯不耐烦地打断对方的碎碎念,“既然能用决心做出‘灵魂框架’,切割多个灵魂补充成一个灵魂来打破结界,那同样的方法也应该能做一个灵魂给你。”


 


“我不知道。我的身体和一般怪物不一样,我不知道这能不能……”怪物女孩眼底还是一片昏暗,这让衫斯更加烦躁。


 


“你从一无所知的傻逼到能单独做出穿越世界的机器花了多久?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就连你这种傻逼花时间都能做出这种玩意儿,那加上我,花个几百年总能找出方法的!”在对方身边蹲下的衫斯揪起了她的衣领,瞪着那双黯淡无光的双眼,几乎是口不择言语无伦次地嚷嚷着,想在其中激起一丝波澜,“老子可比你聪明多了!!还有艾尔菲那家伙,还有这个世界的其他资源,还、还有地上的资源!保不准人类的科学技术也能他娘的派上点用场!”


 


“还有那个啥,最后一个人类,你说他是‘希望之星’吧?!那他怎么的也能创造点啥奇迹什么的吧?!你自己这么说的,别告诉我你自己都不相信!!”


 


“总之你他妈一个傻逼都能从另一个世界跑到这来了,就不信我们能搞出个灵魂重新给你安回去?!真操蛋!!那我他妈的就要给你搞出个灵魂安回去!!”


 


愕然地对着骷髅怪物狰狞到扭曲的面骨,睁大那双被内出血染得鲜红的双眼的怪物女孩混沌的眼底忽然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就像寒风中的打火机擦出的火花,它在她眼底闪烁着,然后终于在衫斯紧张的等待中彻底亮了起来。


 


“是的。”她看着咧开傻笑的骷髅怪物,嘴角也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我想……或许真的有这种可能。”


 


“哈、哈哈哈!是吧!我就说嘛!”看着对方眼底和其他怪物一样的火光,将她放靠在树干上的衫斯被一种自豪的满足感充斥,就像阿斯戈尔撤了他娘的艾尔菲皇家科学家的职给他安上,又像他兄弟终于承认没有芥末酱的意面就是堆渣渣。


 


他觉得自己肋骨里有什么东西满满涨涨的,这意外地舒服。他自豪地搓搓鼻骨,咧开更大的傻笑,蹲在了女孩身边,开始滔滔不绝地跟微笑地注视着自己的怪物女孩描述自己的想法和原理。尽管它们毫无章法,粗糙可笑,但女孩还是用那燃起火光的眼眸给予他全部的注意力。


 


“……然后,我们会先做好替代的灵魂,把它收好;然后修好你的身体,然后、然后……”用无数个“然后”连接起一个个刚冒出来就被他说出口的句子的衫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一片红晕不知怎么的就飘上了他的颧骨。


 


“妈的!你看什么看!”恼羞成怒的他狠狠拍了拍女孩的脑袋,“眼睛睁那么大干啥?!又他妈不好看!!给我闭上!!”


 


“Okay.”女孩从善如流地阖上了眼帘。


 


“别把脑袋对着这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狡猾的家伙这样还能看见东西!”


 


“Okay.”女孩配合地垂下了头。


 


“别喘那么小声!!喘气喘大声点!别死了都不知道,我可不想对一具尸体一个人说个半天!”


 


“Okay.”女孩努力地放大了听起来就不舒服的喘息声。


 


在这断断续续的喘息声里,衫斯沉默了许久,然后用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


 


“……别死。”


 


“……”


 


没有任何回应,就连那和破损进水的风箱鼓风一般的呼吸声也没有了。


 


她死了。


 


“操,你他妈真是……”想骂人却找不到形容词的衫斯憋了半天,憋出了一连串大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他就是想这么做。


 


雪域每晚必下的大雪开始透过树枝的阻拦落在了他们身上。坐在女孩身边的衫斯看着它们飘落的轨迹,想了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了这个手比自己这个骨头还要冰冷的怪物身上。


 


她这回死得比哪一次都要久。但衫斯并不担心她会就这么死透不回来了。


 


因为他看见脸上仍旧带着淡淡微笑的她阖上之前的眼里有梦想和希望。


 


——————————


 


待Frisk再次从死亡里恢复意识时,雪已经停了,这意味着夜晚已经结束。奇怪的是她身上没有多少积雪,就像是被什么人扫掉了一般。而放在盖在她身上的黑色外套上的一沓便签条则用异常文绉绉的官腔告诉她书写者——阿斯戈尔——已经和另一位带路者抄捷径回首都了,因为看她死得太舒服,就让她在这里死着了,希望她能在活过来看到这些便签的时候知道他很感激她的帮助。


 


看完这一沓还不如写在信纸上的长留言,棕发怪物如一条直线的嘴角弯出了一丝弧度。她把它们收进口袋,然后穿上了这个散发着一股子芥末味的黑色外套,踩着厚厚的雪向雪镇的方向走去。


 


沉重的石门推开的声音让她离去的脚步停顿。


 


“托丽尔女士?”Frisk转身前准备好的灿烂笑容在看到从遗迹里走出的怪物时化成了一条直线。


 


 


“wow,你看起来可真糟啊。”身着满是灰尘的蓝色外套的怪物从兜帽下抬起了一双红蓝双色的眼睛,“还好吗,‘伙计’?”


 


“——你。”她对他吐出了一个词。


 


“heh,”风尘仆仆的骷髅怪物低笑了一声,似乎有些好奇纳闷地挑高了左边的眼眶,用充斥着嘲讽和恶意的笑容冲面无表情的棕发女孩说:


 


 


“我们见过吗?”




————————————




……刚才发生的尴尬情况希望没有看官发现,就算发现也别说。咳咳,总之!不许提标题!不许!别以为我是因为爆了麒麟臂才搞成这样的!这是故意的!故意的!下一章的标题我有超棒的ideal的!但是看官不许问因为我是不会嗦的!也不许在评论里瞎猜!万一猜中了显得我像是抄袭了看官ideal一样超尴尬der!




说来这章字数真的长哎,就当是300fo的贺文好了(等会)




然后不管多少次我都要说!看官们的评论是我这个吃评星人的第一生产力!没有评论就像没有饭吃一样,是码不出字的!


任何!任!何!想法脑洞感想吐槽乃至撕文,都可以说的!!常混西伯利亚寒流圈的吃评星人啥都不怕就怕被冷处理放置play啊!(痛哭流涕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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